“好了,剩下的内容我们下节课再讲,下课!”
“老师休息~”
同学们的声音听上去毫无活力,要说为什么的话,月考的试卷改出来了,可能是因为这次试卷难度太高了所以这次大家的成绩都不理想。
“哥,考得怎么样?”
雨欣看上去倒是心情不错,大概是因为语文和物理这次意外的拿了高分的缘故吧。
“所有科目平均分。”
“又是这样,谁让你不来我们的考前复习会的。”
对她的责怪我只能一笑而过,她说的考前复习会只是以学习为理由叫上夏雪晴,蒲玲等玩的比较好的朋友叫到我目前独住的学校宿舍里聚会罢了,要不是那天夏雪晴真的把她的复习资料带过来,雨欣的物理连及格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我没参加,我那天先向学校图书馆借了几本书然后跑去咖啡馆里泡了一整天。结果就是我考试后所有成绩都是班里的平均分勉强不用参加补考。
“不过小徐这次的语文要补考。”
徐晨光是从韩国留学过来的,在学校总成绩比较靠前,但是唯独语文很难及格,这让我想起了一前维尔斯找我这个和他相差两三届的学弟帮他辅导语文的时候了。
“留学生出国最大的敌人就是外语吧。”
“对了,维尔斯让你今天放学后过去,说是定期检查。”
“知道了知道了。”
维尔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的医生,他虽然才上高三,但在幽雷的医疗院里听说对精神疾病和药物的造诣很深,他的定期检查只是让我这个精神分裂症患者隔上几天就去做一个问答试卷,有点像心理测试题的那种。
“请问,你的数学书能借我用一下吗?”
打断我们谈话的是一个男生,大概是别的班的,上课没带书所以才来借。我没见过他,但是从他眼睛里好像感觉他认识我一样。
“给你,下课后记得还回来。”
“谢谢。”男生很有礼貌回应,我注意到他的肩膀上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动。
是活的生物,咖啡色的大尾巴把它的身体裹了起来两个小爪子紧紧地抓在男生的肩膀上。
“松鼠?”
像我这种在学校有租宿舍的学生是不允许养宠物的,所以会觉得有点稀奇。
“啊,你说它吗?很可爱吧,不过你不能摸它,它比较怕生。那么下课后我把书还给你。”
这么说着就走了,总感觉有点可惜,说起来以前好像听谁说过想养一只小狗。
“……哥,你认识他?”
“不认识。”
“那你还把书借给他,还说松鼠什么的。”
“我临时又找不到借口,数学书又放在桌子上总不见得说没带吧,松鼠怎么了?你不是喜欢小动物吗?”
我很少见到雨欣露出厌恶的表情,在家里也一样,而且她刚才看到可爱的东西竟然没有反应实在是反常。
“他是三班的。”
“你原来班的同学?”
“我没怎么和他说过话,但三班的同学们都说他的脑子有问题,有交流障碍,不管认不认识你他都可以和你对上话,而且总是幻想自己有养什么宠物,总之特别奇怪。他可能除了我和原三班的蒲玲外,在这个班里就没人认识他了,就算这样他也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问一个不认识的人借书很怪吧。”
“等等,你说他总是幻想养了一个宠物?”
不对吧,那个男生的肩膀上确实有一只松鼠,我是看到了的,难道雨欣没看到?
[肩上趴着一只小松鼠来上学很引人注目吧,但是他不但没有受到大家的关注反而被排斥,说明看见那只松鼠的人只有他自己和你吧。]
少女坐在窗台上轻晃双腿,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背着太阳光显得她的身影有点透明,但那双红色奇异的双瞳却丝毫不显暗淡。
上课铃打响,雨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转身从书包里拿出课本顺势向窗台上的少女问道。
“那只松鼠,和你一样吗?梦涵。”
梦涵怂了怂肩表示肯定。
“那只松鼠是那个男生的……幻视吗?”
我自言自语开始想一些事情,这节课其实和没听一样。
“你说那个男生也有幻视?”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向往常一样去博德咖啡厅吃午饭,路上刚好碰到维尔斯便被他缠上了,和他闲聊起了刚才的事。
“我不确定,但只有我和那个男生可以看到那只松鼠。”
精神分裂症患者之间有一种奇妙的思维共享,如果有幻视的话可以互相看到,这点我曾经在同为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爱丽丝身上确认过。但我还是想听一下维尔斯的看法,毕竟在这方面他才是专家。
“恩,如果上学带着宠物是挺引人瞩目的。”
果然是幻视吗?这样的话那个男生也是精神分裂症患者。
“对了,今天晚上你能带他一起过来吗?”维尔斯将一块牛扒切开,优雅的送入嘴中。
“D·SE?”
维尔斯点点头。
D·SE是我们小组的名称命名的是副组长墨禄,每个成立的托克小组幽雷会分配一套公寓作为小组据点,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渐渐开始用D·SE代替据点的称呼。
“我觉得没必要吧。”
首先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我上学的同时也在作为托克“打工”,其次我只和那个男生见过两面,借书和还书,时间相差不过两分钟,去约一个陌生人因为精神分裂症而欠缺交流能力的我实在做不出来。
“当然有必要,你以为所有可以看到幻视的精神分裂症患者都像你和爱丽丝一样保留着理性吗?”维尔斯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这种精神疾病的发病率十分高,而且治疗十分缓慢,患者在别人的眼里就像个异类,虽然大多数患者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们,他们的内心没有枷锁做事随心所欲,你不可能知道他们下一秒会做出什么,如果他们带给他人痛苦的同时患者自身的精神也会瓦解,这就是这个病的可怕之处。”维尔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然你和爱丽丝是精神分裂症患者中的另类。”
“每有一百个人中就有一个人是精神分裂症患者,每十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中就有一个会以自杀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可是医生不能轻易放下患者的生命,既然你告诉了我这个事情,那我就必须要确认那个男生的情况。”
我这种喜欢独往的人能和维尔斯继续维持联系可能就是因为他的性格里有这样一面吧。能碰到这样的医生也许是我的幸运呢。
我没有想好怎么把那个男生约出来,我和他并不熟悉,如果直接对他说“你有精神分裂症,我带你去找个医生。”也太奇怪了吧。果然先在跟踪他到哪里然后装作偶遇比较好吧,虽然这么做有点麻烦……
下午放学,我便躲在教学楼后等他,用一包奶糖拜托雨欣用[天网]调查了他的家庭住址,发现他家离学校只有坐两站地铁的距离,这倒给我省了不少麻烦。
(喂,出来了噢。)梦涵提醒了我一下。男生背着书包和一起的同学有说有笑的走着,根本没有看出被别人排斥的样子。
“走吧。”我对梦涵轻轻说了一声,拿出mp3,戴上耳机,为了不突出我是在跟踪,基本的伪装还是需要的。
我保持离他们大概有50米左右的距离,并且故意靠路边走,以前为了拿托克执照而在侦探院学的跟踪技巧我竟然还记得,加上由于精神分裂症的原因存在感较低,我很有把握不被他们发现。
男生路过文具店和书店的时候稍做停留和同学一起买了一些东西,过马路的时候提醒同学要等红绿灯,怎么看都是个正常的人,没有雨欣说的奇怪举动,如果只是这样,我可能会认为雨欣理解错了同学的意思,然后坐车去D·SE吧,但我却无法解释为什么没有人去注意他左肩上的那只松鼠,明明十分引人注目,不仅和他同行的人对那只松鼠没有兴趣,就连和他擦肩而过的几个路人也都对那只松鼠没有任何反应。
我看了一下手机里的地图,在往前走就是地铁站,那里应该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做为偶遇的场所再好不过了。
我立刻钻入小巷,在他们到达地铁站之前跑到那里,躲在洗手间里等他们进来。三分钟,后目标又出现在我的视野内了,看来和他同行的几个同学并不和他一路。目前都和我计划的一样,接着就走出去装作偶然在车站遇见就行了,但是……这算是搭讪吧……
“第一句话说什么好?”
(我就知道……)
精神分裂症导致我社交能力几乎没有,基本上都是别人先找我说话我才能和别人聊的起来,让我先和别人搭讪的话,我就算想几个小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都到这里了,看来要前功尽弃了……
啊嘞?我注意到男生并没有买往他家方向开的地铁,而是买了相反方向的。如果他不是要回家的话就还有机会,我也买了一张票坐在站台假装等地铁,眼睛不时瞟一眼男生刚才还在的位置……不见了!!
“嗨,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有人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转过身发现就是那个男生。
“你……”好险,刚才差点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如果我这么说的话无疑会暴露我跟踪他的事情,我看了一下男生肩膀上的小松鼠,现在正好可以装作偶遇。
“你是?”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搞得不认识我一样。”
男生一脸纳闷的样子,好像是我的不对。确实不认识啊,应该说早上才碰过一次面。我真想把这句话说出来。
“诸葛笠,诸葛亮的诸葛,斗笠的笠,倒是给我记住啊。”
诸葛笠,这是他的名字吗?听起来和朱古力有点像。
“对了,你今天怎么往这里走了,平时都没见到你。”就在我思考名字的时候诸葛笠又向我抛出了问题。
“今天要去找医生看病,最近好像胃有点不舒服。”除了找医生,其他都是我临时瞎编的。
“胃不舒服吗?那你要多穿衣服了,要是再感冒就不好了。”诸葛笠关心道。
我和诸葛笠可以说是完全不认识,如果不是维尔斯拜托,可能他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路人而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和他的交谈当中却感觉不和谐。
对他来说好像他和我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在路上遇见了就搭讪,关心我的身体健康十分普通,但对我来说,来自陌生人的关心却让我感到警觉。我也确定了,他绝对精神上有问题。
“对了,你去哪个医院?可以的话我送你去。”
“是熟人家里。”
“我看下你的票,我们好像不同路,我刚好坐相反方向的车。”
“等等!你买的不也是这个车票吗?”
“是吗?”诸葛笠先愣了一下,然后从口袋掏出自己的票“遭了!我买错了!!抱歉,我要去重买票,如果地铁来了你先走吧!!”消失在人群中。
“我是不是被摆了一道?”我手里握着他留下的票,苦笑道。
晚饭是在D·SE解决的,徐晨光做了几道家常菜,除了好吃,我实在是没办法形容,墨禄开玩笑说如果我搬过来每天都可以吃到这种东西的时候确实让我心动了一下,不过我还是拒绝了这种一群人合宿一样的生活,饭后夏雪晴会房间学习,徐晨光和墨禄收拾桌子,雨欣在使用吧台上的电脑,刚才的事情自然成了谈论的话题。
“我就说他的精神有问题吧。”
“那个男孩的幻视是个松鼠吗?小晨光我们以前好像养过一只差不多的动物。”
“大小姐,你小时候养的那只是荷兰猪,两者完全每有血缘关系。”
“啊?是吗?”
“芬奇在天堂会哭的啊。”
“维尔斯你还记得那只小猪的名字啊,话说它死了吗?我怎么印象了。”
可怜的芬奇。我心里对那只从来没有谋面的荷兰猪祈祷。
“从你的话里来看,对方还处于精神分裂症初期阶段,还是很容易治疗的,只要找到发病的原因,找他谈几次话就行了,连药都不用吃。”维尔斯很快就从我刚才的汇报里得出了结论。
“同样是交流障碍,和某些人却刚好相反呢。”
“你非要提吗?”
“无意的吐槽罢了。”
徐晨光无意间开玩笑的话刺痛了我的心。虽然我和他达成契约会暂时合作,但是真的很讨厌他这个人,可能是因为我和他认识的时间比较短的缘故吧,不过看在他之前做出的美食的份上不和他计较。
“对了,云,你的药快吃完了吧。”
“恩,大概还剩三盒左右吧。”
维尔斯总是给我配置一些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在我看来只是一些吃了后能缓解疲劳的中药。一开始我还按时吃,不过发现对我的精神分裂症治疗没有什么作用后就很少吃了。
“看你的样子也没好好吃。”
被发现了吗,在心理医生面前撒谎我也没指望成功。
“给你,完成了。”我把问卷随手放在吧台上,虽然都是选择,但写这个东西感觉比作业还烦。
“很好,等我分析完再给你,上次剩的那三盒药你可以扔了,或者放在花盆里种花也行。”
“……你让我吃的不是化肥吧。”我吐槽道。
“只是有类似的成份而已。喂喂!把风切羽收起来!我开玩笑的!”
真是的,随便刺激精神上有疾病的人就算被杀了也怨不了谁吧。
“雨欣,书我放在你床头了,那么我回去了。”
最近几个星期,雨欣晚上睡觉开始自己看书了,虽然对她的这点成长挺高兴的,但心里也有点失落感。
“慢走~”看着电脑上的新闻连头也不回向我招了招手。
大家也都对我这种来往习惯了,也都没有打招呼的必要。
回家的路上我还在想今天发生的事情,稍微有点让我兴奋,除了爱丽丝外竟然在我身边还有这种人存在,我对爱丽丝和诸葛笠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爱丽丝那个小丫头先不说,明天还是得想办法带诸葛笠来找一下维尔斯。
D·SE离我住的宿舍以及学校大概有四十分钟的路程,当然听着mp3就不觉得远了。即使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仍然可以看到许多学生两三个一起勾肩搭背的回家或去电玩厅玩。路过小巷可以听见里面传出混混打斗的声音。路边乞丐乞讨,店前店员吆喝。
明明我处在这种大都市中却只想听耳朵里电子软件合成音乐的声音,歌名为《我不是人类》,光想起这首歌的名字就感觉有点讽刺自己。不适应人群的人算是人吗?
[有点想听钢琴曲。]走在我身后的梦涵提议道。
“明天有时间的话去音乐教室弹吧。”
我现在也有自学钢琴,不过只会弹一首曲子,就是梦涵平时哼唱的那首,我不清楚曲子的名字,只要坐在钢琴上手指就会自然弹动,那是身体的记忆,我猜测那和我以前的记忆有着密切关系。
关上mp3的播放键,鼻子小声哼着曲子,梦涵也跟着合奏。
如果有幻视的话,精神分裂症也未必不幸福吧。我这样想。
第二天,大概第三节课后,本该放眼保健操音乐的校园广播播放了一条通知。
“通知通知,高一三班诸葛笠,性别男,今天上午第二节课上课与老师发生冲突引发打人事件,校方已让该学生回家反省,事情的经过仍在调查,将在下周一做出具体处分,希望相关同学到教育处反应具体情况,以便于事情的调查。再通知一遍……”
放学后一如既往去图书馆借书。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请帮我拿一下第九十七到一百零七号的童话书。”
“又看完了?也太快了吧才三天。”远峰静淑略显吃惊的接过我手上的书和图书证。
“雨欣看书的速度就这样,这几天你也该适应了吧。”
静淑学姐拿着书摇了摇头“以前偶尔听别人说过有个客人几乎几天就来借十几本本书,要不是代替同学的位置我还只当那是一句玩笑话呢。”
我偶尔也会因为做一些奇怪事而被记住呢。
“你那位同学怎么了?”
“生病住院了,只需要每天打吊针没什么大碍,最近图书馆也挺清闲的,我一个人干两人活也不累,而且还可以在这复习。”
“是因为上次的坠楼事件吧,卢威说警察对外公布成意外事故了。”
“本来就是和7燃有关的事情,幽雷和神威党都有介入,过了这阵等大家从各种谣言中走出来估计来的学生就多了。”
“还要照顾爱丽丝真是辛苦你了。”我瞟了一眼躺在旁边沙发上抱着兔子玩偶睡觉的小女孩,看上去漂亮的金发,嫩嫩的小脸蛋,如果不是嘴里叼着的奶嘴时不时动一动说不定会以为这是谁带来的洋娃娃。
“首先爱丽丝很可爱我不嫌麻烦而且我在这边一个人住也挺寂寞的,其次院长会给我发津贴有什么辛苦的?我还很享受呢。”静淑学姐轻轻戳了一下爱丽丝熟睡的小脸蛋,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
“不过你们快高考了吧,最近墨禄和维尔斯除了吃饭很少碰到了,实在不行让爱丽丝住在他们那里也行,雨欣和夏雪晴也挺喜欢爱丽丝的。”
“休想把爱丽丝从我身边抢走!”
被瞪了。
从最近的了解,她对爱丽丝的喜欢可以说完全变成溺爱了,不过院长之前找我谈过话,为了不影响静淑学姐的学习会考虑让爱丽丝在D·SE暂住。
“我看看,下一本童话书在三楼,正好你能帮我搬点东西吗?”
还没等我回答静淑学姐就把两个装满书的箱子丢给我,自己也提了一个小的。
“好重…有二十公斤左右了吧。”
“男生就别抱怨了,把这些搬到三楼没问题吧。”
不管我,自说自地走向楼梯,日本人都这样吗?
好重。虽然想用[万物]搬运,不过碍于面子……忍着胳膊的酸痛,用膝盖把箱子又颠了一下,尾随其后。
“说起来早上的广播你听到了吧。”
“你是说处分?挺严重的。”
诸葛笠,又提起这个人来了。我总是感觉心里十分别扭。
“可不是吗?你说那些学生怎么想的,竟然打老师,换做是别的学校已经开除学籍或留校观察了吧。”
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话做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虽然想这么说。但静淑学姐并不知道诸葛笠的事情。
“估计是有内情的吧,广播里说还要调查。”
我并不想特意去猜测这件事是老师的错还是学生的错,因为和我都没关系。
“按照维尔斯的话来说就是现在学生的压力太大导致性格容易冲动吧。”
“可能吧,我不是心理学家反而是精神病人,也不了解情感什么的。”
最多只是对负面情感十分敏感。
“真担心呢,被压力压垮的感觉肯定不好受。”
微弱的情感从静淑学姐身上流出可以看出她的不安。
“希望爱丽丝能快一点治好呢,真不想她遇到这种事情。”
只是担心爱丽丝而已。
在别人眼里精神分裂症都十分的痛苦吗?一百个人里面有一个是精神分裂症,十个精神分裂症中就有一个会死于自杀,这种统计听起来确实就像一种诅咒,可惜我已经被诅咒上了,就算再看轻生命的人对于“死去”和“活着”来说更希望“活着”吧,精神分裂症患者也一样。提着一袋子书,去D·SE的路上我这样想。
“为什么我也要跟过来。”
“你不是我的助手吗?跟过来是理所应当的吧。”
“什么理所应当,这件事情和托克没有任何关系吧,只是你一时兴起罢了。而且叫上雨欣不是更好吗?”
第二天放学后我便拉着夏雪晴想去诸葛笠家了解一下当天发生的情况。和托克职责无关只是我单方面想帮助一下诸葛笠而已,但是一想到要先和诸葛笠的父母打交道就觉得十分麻烦,因此叫上了夏雪晴,虽然嘴上不愿意但还是跟过来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很排斥那个同学。”
这一点我一点也不明白,是因为诸葛笠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吗?但如果是那样的话雨欣应该对我和爱丽丝也十分冷淡才对。
“先说好是你求我我才跟过来的,回去后不准对墨禄姐他们乱说。”
“助手跟着侦探不是正常的吗?”
“我是怕他们想歪了!!”
别大吼嘛,真是的,明明在学校的时候是一个文静的高等生。
短暂的小插曲后又回到了我们熟悉的沉默,我和她的话还真是少的可怜啊。
“呦!云天梦!”
地铁站前诸葛笠穿着夏威夷一样的蓝色衬衫,站在人群里很显眼,肩上的那只幻视形成的松鼠翘着尾巴四处张望,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我记得我是说去你家找你的吧。”地址都让雨欣搜好了。
“家里有点乱而且听说有女生来不方便接客。我还以为你会带杜雨欣过来呢,你们是兄妹吧。”
“她今天要上补习班。”当然是骗人的。
“那可真可惜呢,对了,这位难道是你女朋友?没听你说过呢。初次见面我叫诸葛笠。”
因为我们就见过两次好不好。不行了,不行了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同样是精神分裂症,我被消弱了[社交能力]相反他则是被加强了,和他交流实在太困难了。
“初次见面,我叫夏雪晴。”夏雪晴很有礼貌得回礼。
“夏雪晴?你学习很好吧,我记得这个名字出现在年纪前五十的排行榜上。”
“还算可以吧,不过我怎么可能会和这种人是情侣呢?”
这种人?总觉得评价特别低。
“是吗?云天梦虽然感觉挺阴暗的但其实是个好人应该有很多女朋友才对。”
“有很多女朋友的根本不算好人吧!”
“被吐槽了。”
“这附近有家咖啡厅,我们去那说吧。”
真麻烦,有点后悔想帮助他了。
“咖啡厅?我还没去过呢那里有碳烧咖啡吗?我一直都想试试。”
“那个可是很苦的。”
“对学生来说没有什么比学习更痛苦的事情了吧”
“好苦!”
诸葛笠轻轻吸了一口咖啡便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咖啡这种东西如果第一次喝很难尝出它的美味。
“因为你没有放糖的缘故吧。”
“完全不知道啊,不过为什么夏雪晴你在咖啡店却点果汁喝?”
“要你管。”夏雪晴撇过头,实在不想把自己不能和咖啡的事情说出来。三人点完各自的东西后云天梦就出去接电话,那不过是他把手机铃声用扩音器放了一遍,假装有电话打进来,夏雪晴知道他根本不擅长对付向诸葛笠这种人,只是找个借口把从诸葛笠嘴里套话的任务推给了自己而已。
“你和云天梦什么时候认识的?”
“大概几天前吧,我那天上课没带书去别的班借书云天梦很大方的就借给了我,之后回家的时候还在地铁站碰到了,你说巧不巧?”
听他的话根本就没有想过云天梦是为了跟踪他才会去地铁站的,是墨禄姐他们想太多了吧,这个人根本就是神经大条。夏雪晴这么想。
“对了,小布丁最近怎么样了?”
“小布丁?”
“就是杜雨欣,以前在我们班的时候我都这样叫她,她总是生气。”
“难怪你会被她讨厌啊,她最讨厌别人说她长得小了。”
“是吗?但是她一生气就又想继续逗她。”
“所以说你完全把她当成小孩子了嘛。”
果然觉得诸葛笠这个人太可怕了,夏雪晴和他见面才十几分钟两个人就已经聊起来了。
(我说你也不用躲在厕所里听他们谈话吧。)
“这样用**偷听才有点侦探的作风吧。”**还是我花了一些钱从徐晨光那里买的,他到底是佣兵以钱为主。
(哪里像侦探了,反而像狗仔队。)
“狗仔队才不会分析别人的性格呢。”
(你有分析吗?说来听听,那位诸葛笠同学和老师发生冲突的原因。)
你还真是小看我啊,梦涵。
“原因是成绩吧。对于夏雪晴,光听她的名字就知道她学习在学校前五十,可见他经常关注考试的排名,之前他也说过对学生来说没有比学习更痛苦的事了吧,很容易判断他属于那种强迫自己学习但却没有成果的学生吧,而且喜欢把失败后的痛苦积压在心里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因此得了精神分裂症也并不算奇怪。”
“感觉你人挺和善的啊但是我听说你最近打了老师。”
“那件事啊,被广播了也没办法,算是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吧,考的太烂了然后老师还拿我当反面教材批评,不过调查后说只给予处分,若之后表现良好的话可以消除的。”
**的另一面立刻传来了和我基本相同的答案。
“可能是因为家里原因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强迫自己去学习,但是却一次次无法取得好的成绩,久而久之这种内心的不平衡随着试卷的发现让他的情绪达到了临界点,加上老师的训斥让他的自尊心受的伤害,所以才爆发了那次的事情吧。”
(分析得挺到位的嘛。)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维尔斯说他的精神分裂症还是初期,如果帮他提升成绩的话让他对自己的努力得到相应的回报说不定就能得到治疗,而要帮他提高成绩的话岂不是意味着我必须抽时间和他一起学习。
不行不行,仔细想想雨欣和朋友们每次开学习会虽然我从来没有参加过但最后成绩上升的只有夏雪晴而已。一起学习来提高成绩的方法根本就行不通嘛。
(那样的话直接让夏雪晴教他不就行了,你刚才也说了吧,他是那种强迫自己学习的学生,如果夏雪晴好好教的话我想他会认真学的。)
“驳回,这次拜托她跟过来就很费功夫了,她不会陪我闹下去的。”
(怎么会呢?你不是从雨欣哪里知道了许多她的秘密吗?拿这些去威胁她呀。)
“难道威胁别人就是侦探的作风了吗?”
真是的,躲在厕所里偷听别人谈话而且还和自己的幻视吐槽我都觉得自己不正常了。
(虽然说学校只是给予处分果然还是让人感到不安吧。)
“毕竟只是从诸葛笠嘴里说出来的事情,估计他有隐瞒。但我已经大致知道原因了,把这个原因上报给学校的话学校应该会从轻处理吧。”
听说墨禄他们上高一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学习极好的学生因为一件小事受老师责备第二天就跳楼了,从此学校也有给高一高二年级开展心理教育课,所以这次事件也会先从学生的心理问题上出发来解决,也就是为了搜集诸葛笠平时在学校生活状态的证据才会需要将近一个星期后公布最终处分。
(那么只剩他的成绩问题了呢。)
“明明我自己就是学生却要担心别人的成绩。太不合理了。”
但是如果这个问题不能解决指不定哪次又会做出类似的事情,不,其实也不需要提高他的成绩,只要让他做出相应的努力时有回报才能解决他心理上的不平衡。这样一来精神分裂症也有治疗的可能性。
“小晴的学习真的很好啊,应该有窍门的吧,可不可以教教我。”
小,小晴?**另一面的人际发展关系也太快了吧!
“窍门?就算你突然这样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你哪天有时间能辅导我一下吗?”
怎么回事,左眼略微有点刺痛的感觉。
“抱歉,接电话时间长了点。”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回到座位上,并且取下装在桌子下面的**。
“我还以为你跑了呢!”夏雪晴不高兴地说。
“啊,云天梦,我正和小晴谈论能不能开一个学习会,你要不要来参加。”
“学习会吗?我还从来没参加过呢。那么到时候再联系吧。不好意思家里突然有急事我们必须先走了。钱我已经付过了。”
“等一下,突然怎么了!”
稍微有点强硬拽起夏雪晴走出店外,过了大概两条马路我才放手。
“到底怎么了,突然把别人叫出来又突然把别人扔在店里!”
…………
“喂!云天梦!”即使夏雪晴对我生气我也没有回答。
鬼知道怎么回事,想要调查的东西都已经调查出来了,但后来只是听他们谈话而已突然就感觉身体不受控制了,之后的事情就像完全没有经过大脑一样。FRS?应该不是。
(呵呵。)
梦涵,到底在笑什么呢。
“云天梦,你不觉得那个人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了。”哪有人会邀请第一次见面的人一起组织什么学习会的。
“你也觉得他的性格和雨欣很像吗?”
我之前并没觉得,但是经夏雪晴这么一说,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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